我家种着万年青,

去年十月退休后,老朋友闫凤岐从银川过来找我,我等她在机场大厅,大约半小时光景,一个戴着帽子的紫衣服女人走在一簇人前头喊我,她全然快速热情,看上去只比年轻时候宽阔硬朗些,其实我已认不太出了。坐在公交车上,细细谈起双方近况,闫凤岐说她已经离婚五年,女儿像她,两人常常吵架,后来女儿去了南方,很少回来,有时电话联系。她又问我这几年怎么样,我说还是老样子,闫凤岐摇摇头,又谈起从前相处种种,神情生动,我不忍打断。公交车行在机场大道,两旁栽满新树,又是一年金秋。当晚闫凤岐在我家住下,半夜我听到她起身叹息,反复几次,凌晨三四点后渐渐睡下,早上喊她吃饭,她却已经出门散步。我没有游玩的兴致,几天内带着闫凤岐匆匆去登塔、拜寺、划船,景点人多得很,她却开心,走来走去,甚至帮别人拍照。人民广场很多鸽子,路过时闫凤岐忽然说,鸽子脏得很,别让它们落到身上。闫凤岐爱吃鱼,我每天傍晚和她行至西街一家老店吃饭,现挑一条活蹦乱跳的黑鱼,送到厨房杀掉,煮熟泼热油端上来,满嘴新鲜的河流腥气。我突然想起她年轻时爱游泳,总穿一件老式藏蓝泳衣,在水里矫健灵活,市里游泳比赛常拿奖,十分得意。我跟闫凤岐说起这个,她说有次溺水,水呛到肺里,以为会死结果被人救上岸,后来再也不游泳了。我又回忆当时一个游泳教练追求她,她也只说不记得了。吃完饭我们沿着街回家,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探讨各种束手的人情和慢性病,中年阶段慢慢过去,生活像片片树叶从枝头摇落,然而世界总跳动着绿色,绿色是年轻的心脏。一个月后,闫凤岐离开,前往贵州和朋友的旅行团汇合,我送她去机场,看着她汇入快速的人流,怅然若失。临近元旦前几周,接到前同事杨新娟的电话,喊我去参加松龄区老年合唱团,准备新年表演节目。面试当天,我有些紧张,杨新娟安慰我只是走个过场,面试官里有认识的人,我再问是谁,她只说保密。等我走进排练厅,才看到是以前调走的一位领导田莉,她威严依旧,气质一点没变。结束后,我主动找田莉叙旧,为以前的事向她道歉,田莉笑着说她以前和现在都不在意,并且提出捎我和杨新娟回家,杨新娟急着接外孙匆忙离开,只剩下我和田莉,我坐在车上观察田莉,她只当没有发觉一样,坦然自若。过了一会儿,她才说话,头发全是染的,又问我退休概况。晚上田莉给我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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